“陈诚,沽水国给你感觉怎么样?”师傅把最后一点黄酒送入口中,轻轻抿了抿嘴唇,本就红润的嘴唇挂上了若有若无的反光,饱满欲滴。陈诚此刻一心三用,感到脑仁疼…一来是全力运转护心咒,二来是要注意不在师傅的嘴唇上停留太久,三是要拼命想着怎么回答师傅的问题。毕竟如果不满意了可能师傅手上的小酒碟十有八九会和自己的脑袋亲密接触……粘上了师傅灵力的固态物……太特么恐怖了。
“宗长,族老和门人都到齐了,今天午饭是有客要来的,宗长早点下去的好。”屋外传来下仆的声音。那个声音细细糯糯的,非常好听。
救星!神啊!陈诚故作淡定,轻咳一声:“哈哈…咳…”
“算了,你先去吧,记得叫下人送酒菜过来。”
“现在可是在办白事啊。”
“有什么关系,为师喝个酒怎么了。”
“好吧……”
推门出去,陈诚见到了刚刚叫他的救星,是一个比他小个3、4岁的少年,瘦弱白净,手指非常纤细,应该是书童一类的下仆。
“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无姓无字,单名一个丁,宗长大人叫我丁丁就好。”
听了这话陈诚想要不要叫他小丁丁什么的,但还是放弃了,这种恶趣味要不得。“哦,那以后就叫你豆丁好了。”
“宗长,真的没有关系吗?”好像很吃惊似的,少年抬头看向陈诚,声音和眼神里都带着惊疑。
“怎么,不喜欢被这么叫?”也是,这个外号可能烂大街了,陈诚这么想着,可是只有一个字叫起来拗口,还是叫他小丁丁好了。
“不不不岂敢!谢谢宗长大人!谢谢宗长大人!”豆丁飞快地向陈诚深鞠躬,额头都快贴地了。
看到被取了外号激动成这样,陈诚有点摸不着头脑,但依旧故作镇定地说:“下去吧,记得给房间送去两个人吃的饭食,还要有酒。”
少年不敢说什么坏了规矩云云,应了一声便退下了。
“呼……”陈诚打起精神,走向大厅,准备迎战外门那些不老实的刺头们。
大厅的布置非常传统,但是有别于一般的大户人家,立柱于立柱之间的间隔大了很多,横梁有非常明显的弧度,在屋外看不出来,从里面观察才能发现屋顶内部的支撑竟然是拱形结构。厅内人们还没有入席,往往三三两两捧着茶杯交谈,而茶杯赫然是青花。见到陈诚从北楼下来,立马有仆人递上清茶,引他坐到中间的红木椅子上。
陈诚非常的奇怪,来到这个世界小半年,主要是在修(制)练(冰)和旅途,期间了解到的便是人类聚集地处于氏族把持各个邦国的状态,而且大大小小战伐不断,而师傅又说这是前秦时期分 裂出来的位面,陈诚由此推断应当是战国时期。
这和陈诚(从轻小说、游戏、动漫)认识到的异世界完全不同,先不说没有什么魔王勇者,剑与魔法,城堡和公主之类的,倒是有近似于各种恐龙的“某蜥”取代了马和牛的地位,例如他在南境看到的骑兵骑着小型化的迅猛龙样的家伙,而陈诚一行人穿越巴山林地乘的便是驼蜥,一种食草类恐龙。
除了生态圈变得有些魔性外,地理环境也发生了改变,曾经修(制)炼(冰)的交州在原世界还能找到对应的影子,但现在所处的沽水国则完全不知道能和中国的哪一处对应了,国外也不可能,因为陈诚坐着驼蜥来的,南北之间也就隔着巴山林地,换句话说就是一片山脉以及丘陵而已,在师傅为了看风景没有使用疾风咒的情况下一个月还到不了俄罗斯或欧罗巴的。一路走来,这片土地还给陈诚的感觉是水系众多,据说和渭河径流量比肩的大河就有4条,而且有两条交错横斜,中间被“斧岳”劈开才渐离渐远,分头汇入东海,而北泽占据了中原腹地。
最脱离陈诚认知的,是这个奇葩“战国”的发展水平,似乎已经和原世界线的“宋”不相上下。当然,因为战乱频频,人民到也没有多么富足,但是陈诚接触到的手工业已经到了很高的境界,比如说现在屁 股底下不是唐代以前的普遍坐具----“席”,而是红木椅子!还有手中的青花瓷茶杯、杯中的绿茶已经厅堂里可以看到的宣纸……陈诚还是不敢相信这些特么是战国应该有的玩意儿。陈诚深度怀疑是不是在自己和师傅之前就有一个穿越者捷足先登了,而且这个穿越者还是个动手达人或是种田狂魔。
正盯着舒展开来的嫩叶在黄绿色的茶汤中兜兜转转,却有一个老头子在陈诚旁边落座。陈诚一看原来是老刺头。鉴于是个刺头,陈诚默默地运转读心咒,虽然不可能做到像师姐那种变态直接读到语言,但是感测大脑皮层的电位变化猜测一下情绪还是OK的。
“代宗长,老朽在这厅堂里也算半个长辈,和你祖父也被外人谬赞为金兰之交,叫一声公子你应该会应吧?”符老抖搂一把折扇,边轻摇边笑呵呵地说道。
“符老您随意就好,晚辈怎么会不应?”陈诚想着貌似因为某些误会自己和老刺头的关系拉进了不少,计较一个白捡来的头衔也没必要。倒是有些好奇这老家伙怎么这么牛批,虽说是春末,但又比不得南方,这人扇扇子是活动手腕?随后陈诚一看扇面,赫然写着“龟鹤遐寿”,让陈诚有点犹豫要不要把老刺头改叫老王八,再一看题字是“公输易逝敬祝”
唉?记得师姐给的族谱里是谁叫这个不吉利的名字来着?陈诚略思片刻,然后想起来了:自己现在cos的角色正是这个人的嫡长子……吼凑,感情把“你爷爷”搬出来都嫌不够,这老刺头还拿那个“人如其名”的原当家来压我啊!好在他们跟老子没有半毛钱关系,啊不是只有停留在表面的py关系,陈诚顿时觉得这个糟老头子坏的很。可惜演戏要有演员的自我修养,陈诚还是“毕恭毕敬”,十分“乖巧”
“之前看到公子品茗非常专心啊。”
“让符老见笑了…”
“想来公子自幼寄养在极南地,地域临海且日晒过多,是喝不到沽水国产一般的好茶的。那里茶叶大而涩,倒是出味,制成红茶胜佳,但要论绿茶,要么是我们滨城的巴山茶,要么是三泽的寻龙茶待客最妙。”
“符老真是见多识广,晚辈长于南蛮之地,虽然习得一些礼教,但是还有很多不懂的,仰赖符老多多海涵和指教……”陈诚虽然觉得老刺头装的逼过于粗浅,仍抓住机会卖了个乖巧。至于三泽应当是北泽、西泽或称钱塘泽、云梦泽构成的三角地区。对应原世界这些地带确实有西湖龙井、庐山云雾、武夷山大红袍、白茶、狗牯脑等好茶。
“哈哈哈公子真是俊才。”太直白了,愉悦写满了老脸。
趁着老刺头浑身舒坦,陈诚打算打听一下眼下滨城的情况。“符老,晚辈方才遇到了怪事。”
“哦?老朽有点兴趣,说来听听?”
“符老可记得家里有一个年轻的下仆,单名一个丁?”
“若是一般的下人,老朽自是不记得的,但是偏偏那个少年不寻常,是你阿爸培养的书童,识文断字还是会一些的。”
“那就好,我今天问他姓名,单字拗口,就给他取了个小名豆丁,却不知道为什么那厮就像得了钱财一样高兴。”
老刺头听了哈哈大笑:“公子有所不知,怕是比得了钱财还要高兴万分哩!”
陈诚很想喷这个卖关子的老刺头,但是还是耐着性子“请教”:“符老这么一说晚辈更是不解了,望符老告诉晚辈。”
“不知道南境如何,但是在北地,无姓且名只有一字,都是奴隶,你叫他豆丁,那小子还以为是你赐姓呢。脱了奴集,便是对下仆最大的提拔了。”
“原来如此,倒也说得通了,只是这样一来晚辈的行为怕是不妥。”卧 槽…陈诚知道有实力的世家会把贱民、战俘变成奴隶,要么是下仆,要么是农奴,没想到原来还有这种破事,毕竟能接触到书本的奴隶少之又少,他也不清晰规矩。不过那小子看上去还算伶俐,又会识文断字的话卖个人情倒也能换来一条好用的狗腿子,以后小心便是。
“无妨,无妨,那小子既然会读写,这也是迟早的事,只是算他好运,提早了几年罢了。宗族大典上我让人在外门的册子上登记个名字便是,姓就用窦氏好了。”
“善。有劳符老了。”
“举手之劳,无足挂齿。”
“符老真当是周到的长辈,想来当宗长也是胜任的。”
“此话当真?”
妈的…陈诚被老刺头突然提高的音量和大脑皮层暴起的电位吓到了。这么明显的客气话+试探正确的剧本不应该是赶紧挥手说“言笑了言笑”或是“不敢当不敢当”吗,人家诸葛孔明这么牛逼的人物听到这种话都要在皇叔面前什么汗流浃背声泪俱下磕头磕到流血表忠心。你这刺头还没有刺还没长硬就那么跳是闹哪样啊……
“咳咳……老朽开个玩笑,呵呵,呵呵。”老刺头好像终于发现自己失言了,开始狂扇扇子,然后……
“阿嚏!”
“……”麻蛋你这么逗比怎么当上族老的你特么就是个吉祥物吧!陈诚这么一吐槽,突然茅塞顿开。估计公输氏还没有挂全家的时候推举这个符锵当族老就是把他当吉祥物啊!和老一辈宗长关系匪浅,是什么茎男之交,在外族眼里地位肯定是不低的,又是一个太好懂的逗比,是一个优秀、手感好、捏完会给自己涂油的橡皮图章,太完美了!然后不甘于寂寞的老刺头在眼下以为是硬起立的大好时机,可是陈诚会当橡皮图章就见鬼了。陈诚的手已经饥渴难耐,迫不及待地要试试橡皮图章的手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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